她脸上瓷白柔软的脸颊肉在她极不怜香惜玉的手法下皱巴鼓起，配着她疑惑纯净的眼睛显得憨然搞怪。周柏呈看着，唇角微弯。“余圆，你这样看起来好像个傻子！”季思雅在一旁给予评价。余圆放下手，郁闷地看她一眼：“我不是！！”她觉得季思雅的嘴还是坏的，总不时就说出几句让人听了就不高兴的话！“我不是说像而已嘛，又不是说你真的是！”季思雅见她攥起拳头就要来锤她了，连忙道。她这样说也没好到哪里去，余圆瞥她一眼，还是不高兴。周柏呈蹙了蹙眉，温声安抚她：“你不是，她是，她小时候跟于时彦抢着当大院门口的看门狗经常打架。”季思雅：“……”这就过分了！怎么还把陈年老旧事翻出来的？她不要面子的吗？余圆一愣，转而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季思雅，你比我小时候还傻！”季思雅一脸冷漠：“你知道你也傻就行！”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们俩了，生气地大步往家里走。余圆看得出她生气了，又跟上去哄她：“思雅，我不是说你傻，我是觉得你小时候傻，你小时候跟现在又不一样，你现在可聪明了！”“我一直都很聪明！周柏呈在造谣！谁小时候抢着当狗了！”季思雅不承认，关于她名誉问题，这会儿都不叫周柏呈作哥了。“是啊！你好聪明的！”余圆配合地捧着她，说得也很是真挚。被她抛在身后的周柏呈看着她追逐季思雅上赶着讨好人粘人的身影，听着她轻柔的语气，心里稍有些怅然。她这模样熟悉极了，以前她就是这样对他的。他做任意一点小事，她都会极其捧场，积极洋溢，仿佛他做的每一样事都是天大难为的事，看向他的眸子净亮纯透，满带崇拜。只是如今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了。终归是不一样了，她对他还是有了芥蒂。周柏呈眼睑微敛，缓缓抽回思绪，抬步跟上去。“明天我有个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有好几个同学你也是见过的！”季思雅性子是高傲，但很好哄的，余圆软着态度跟她说话，她立马就“原谅”她了，虽然也不清不楚到底是在生她什么气。但姑娘家的友谊总是这样的，不明不白地闹别扭，然后又不明不白地“和好”。“我去会不会不太好，我又不是你们的同学。”余圆纠结道。什么来了“没什么不好的，我其他同学也会带家人朋友去的，人多也热闹。”季思雅不以为然道。余圆还没去过什么聚会，很是新奇，听到她这样说，很开心也期待起来。“思雅，你们聚会是要做什么的啊？”“也没什么，明天主要是玩，去郊外野炊。”季思雅把她逐渐黏过来的身子戳远一些。两人凑在一块儿说着话，不经然地就把周柏呈的存在给忘记了。季母下午去街区联会开会去了，季老爷子也不在家，只有季思雅跟余圆在。还有周柏呈。“……呈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吗？”季思雅跟余圆说了半天话，周柏呈静坐在一旁安静听着，耐心沉着，也没有插一句话，季思雅问了一句。她跟余圆在外边玩了一下午，回来也快到饭点了，是该要准备做饭了。余圆没来的时候，季母要是不在，季思雅都是随随便便煮点东西或者找点家里的零嘴填饱一下肚子就行了，偶尔去外边的国营饭店点个菜吃。季家各个人平时都还是很忙的，显少有机会能齐齐坐在一起吃顿饭，季思雅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但余圆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有人陪着，吃饭也香很多，所以她也热衷于给余圆打下手。在蒲草村的时候这事也已经有些习惯了。“可以。”周柏呈简言点头，温和笑着应下她的“请求”。“……”早上炖的汤还剩有一点，季思雅说想要喝别的汤，要辣的。厨房桶里还养着两条季老爷子钓的鱼，她那么爱吃鱼，余圆便打算给她做个酸菜鱼。她把锅里剩下的一点汤盛进碗里，问季思雅要不要先喝了，她要洗锅。季思雅不想喝。余圆犹疑地拿去给周柏呈：“你喝吗？”周柏呈欣然接过，眼带笑意：“谢谢。”“不用……”余圆在他接过的瞬间收回手来，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厨房之后她才想起给他的汤忘记热一热了。余圆摘菜的动作一顿，而后又继续动作。今天的菜是季母跟余圆一起去买的，季母还带余圆逛了一圈附近的集市，遇到相熟的乡邻，就笑着跟人介绍余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