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点头:“好呀。”自从祁强检查出腿部的肿瘤,高阳便把酒收到了暗无天日的阁楼里。祁乐撞了一鼻子灰才把酒拿出来,高幸幸下楼偷偷拿了两个小酒杯。两人坐在地毯上,对酌。高幸幸不喜欢白酒的浓厚,一点一点抿。祁乐几杯下肚,那点拽劲儿荡然无存,也愿意同高幸幸说两句。他伸手拔着地毯上的长毛,然后在手指间慢慢搓成一个小球:“很多事情发生了是挽救不了的。”祁乐看着高幸幸:“这次,是真的放下了。”高幸幸凑近了些,有些玄乎:“祁乐,你会遇见命中注定的人的,双向奔赴的那种。”连带着,一阵夸:“你是我见过你是流氓吗?祁乐说扔人,是真的扔人。他从地上站起来,架着高幸幸胳肢窝往门口拖,并且非常嫌弃:“重死了你。”高幸幸脚趾抠住拖鞋,抵死不从。而且她才不重,陆则言就很能抱她,还游刃有余。高幸幸反击:“祁乐,你虚死了,三十岁了补补吧。”房门被打开,祁乐还没把人扔出去,被正上楼的高阳逮个正着:“你们干嘛呢?”高阳上前,拍祁乐手臂:“你别拉她胳膊!”祁乐举起手:“我没有,我碰都不敢碰!”“他碰了,使劲儿拽的!”高幸幸坐在地上,仰着头一副小可怜模样,揉着右肩,“感觉有些疼。”高阳看高幸幸装模作样没搭理她,嗅了两下鼻子:“哪来的酒气?”“是祁乐,他找我喝酒!”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结果就是祁乐被一阵教训,高幸幸趁机以狗爬式逃离现场。她洗了个澡,那点酒让心里火烧火燎的睡不着,也不知道陆则言现在在干什么。高幸幸爬上床打开微信界面,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发完,她把手机握着放在心口,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手机壳。等了几秒,手机震动了一下,伴着微微的“呜——”声。:【怎么了?】高幸幸添油加醋卖惨:【我被我哥和我妈联合揍了一顿,场面太血腥了】:【为什么?】高幸幸:【你为什么不先关心我的伤势?】陆则言的回复特别直白。:【你妈妈和你哥哥不会揍你。】高幸幸:【我偷喝了点小酒】:【可别喝醉了,到处乱亲人。】乱亲人?高幸幸默了两秒,才想起她以前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都是胡诌的,是她借着酒劲儿强吻他的借口。高幸幸:【我喝醉了不会乱亲人,我都是骗你的】高幸幸:【我是蓄谋已久的亲你】陆则言还没回复消息,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陆谨行坐下后,陆则言开始清洗茶杯。陆谨行看着陆则言慢条斯理的动作,熬了一夜的眼闭了下,开口道:“陆氏落到外姓人手中,你、我都是家族的罪人。”陆则言恍若未听,毛巾擦拭后,把茶水倒入公道杯。陆谨行等着,等到那紫砂茶杯卷起袅袅烟雾:“集团里没有人会同意。”“哥,这茶很香,提提神。”陆则言玉雕般的手捻起茶杯,抿了一口。陆谨行眉头蹙起来,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讨厌他游刃自若的模样。或许,是他真的在陆则言的步步为营下坐到了陆氏掌舵人的位置。又或许,是心底涌来的那些威胁感。陆则言放下茶杯,回答陆谨行刚才的话题:“他们会同意的。”陆则言擦了擦手:“清高,不过是他们站在现在位置上才有的品德而已,如果集团内部肮脏衰落要被披露在大众面前,他们怎么会不同意?”陆谨行沉默片刻,抿了口茶水,把茶杯推过去:“如果你愿意和仲氏联姻,那仲瑞芝也算半个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