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又跌坐回去,“先等等,我缓五分钟。”五分钟一过,听见谢言临设定的闹钟响起,沈嘉芜明白“死期将至”。“考虑好了吗?”沈嘉芜没考虑好,越缓越想退缩,干脆闭上眼睛,站起身,摸索到谢言临的手臂,“就现在,我闭着眼睛,你带我跳下去。”和谢言临缠在一起,临近舱门,沈嘉芜耳畔不止是呼啸的风声,更有谢言临温热的吐息,化为湿润的雾气,贴于她耳际。沈嘉芜畏惧又想尝试的模样落入谢言临眼中,他没忍住笑笑:“抓紧点儿。”闻言,沈嘉芜攥得更紧,就差隔着护臂紧抓谢言临皮肉了。“也不用抓这么紧。”谢言临揽着她的腰,“相信我。”沈嘉芜仍然没敢放松手指的力道。“放轻松,宝贝。”忽然听见他喊出这个称呼,沈嘉芜更放松不下来,本就因为紧张而乱了频率的心跳,似乎跳得更快,莫名地感到耳热。她手指稍稍放松,但仅是在跳下去之前。谢言临带动着她往下跃,失重感袭来,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搂在腰上的手臂结实有力。谢言临打开降落伞,惧意逐渐减散,她眼前戴着护目防风镜,终于敢微微睁开眼。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虚此行,太刺激了。到达指定地点落下,沈嘉芜腿还是无法控制地酸软,要靠着谢言临扶她才能走稳。“什么感觉?”沈嘉芜听见他的声音,倏然回想起他跳伞前的那一声称呼,她都在想会不会是吓出幻听。“吓傻了?”谢言临抬手在沈嘉芜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沈嘉芜回神,“没有。”顿了顿又回复,“挺刺激的。”“下次……”还没说完,被沈嘉芜打断:“没有下次,体验有一次就够了。”谢言临微微笑着,挑了下眉。返程途中,沈嘉芜心里依然感到后怕,坐在飞机舱内总有种失重下坠感。到家缓了两三天才完全缓过来,极限运动真不是随便谁都能碰的。回到京城,久违的感觉。这些天只有陈姨偶尔前来打扫卫生,给财财放猫粮。财财听见门开,蹦蹦跳跳地朝沈嘉芜方向去,绕着她腿边转圈圈,尤嫌不够,伸长前臂,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爪子的杀伤力,扒拉着她的腿“嗷呜嗷呜”地叫。叫得沈嘉芜心都化了,一时间也顾不得腿上被财财抓出来的划痕。鞋也没换,连忙蹲下身,狠狠揉着财财的脑袋,将脸颊埋进财财毛茸茸的围脖里,“是不是想妈妈了,小财财?我也超——级想你。”猫咪的热情维系不到十分钟,就挣扎着要跑开,沈嘉芜不想他走开,硬是抓着又rua了几分钟才舍得放开他。谢言临观看了一场“母子情深”。沈嘉芜蹲太久,站起来头犯晕,谢言临搀扶她手臂才站稳。后知后觉裸露在外的小腿,已经被财财抓出一道清浅渗着血珠的痕迹。二人坐在沙发上,为方便谢言临上药,沈嘉芜被抓伤的那只腿搭在他腿上,好在是涂的碘伏,没太大感觉,只有些痒。谢言临说:“明天开始,给它戒一个星期罐头。”听见罐头的财财屁颠屁颠地跑到两人面前,露肚皮打滚。“你好奇怪喔。”沈嘉芜看着财财撒娇的模样,心软软,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财财对我爱的表现,必须每天多给他加俩罐头。”“……”在酒店都是睡在一起,在家再分床睡难免有点多此一举。沈嘉芜这样想,脚步却依旧往她房间的方向去。不止她这么想,谢言临跟在身后问:“睡你房间?”由于谢言临不会随便进她房间,画纸也是随意摆放。沈嘉芜脑中极速回想她房间随处可见的画纸,放松时画的一些见不了人的画面。她脊背霎时紧绷,“不是……我拿衣服,洗澡。”随便拿了件睡衣,她到浴室才发现是睡裙,也不方便让谢言临帮她重新再拿一套。沈嘉芜洗澡水温调试得很高,裸露在外的手臂冒着热气儿,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见她进来,谢言临调高了两度。细长白皙的小腿露在空气中,她不太自在地上床,其实也不是没摸过,但就是感觉有点奇怪。谢言临在处理工作,沈嘉芜没出声打扰他。刚洗过澡,也没留意时间,还比较清醒。沈嘉芜拿着平板继续玩她的飞机大厨,余光瞥见谢言临放下平板,似乎准备休息,她忙中偷闲地说:“再等我三分钟,玩完这局就睡。”谢言临顿了半分钟,无奈道:“现在才八点钟,我也不是老年人作息。”